2月15日 星期二 晴
童年往事
奶奶的蒲扇轻轻挥动着,吹来一股轻盈的风,空气中弥漫着竹凉席的气味,清爽地围绕在鼻尖......这是幼时最鲜明的记忆。
我的大部分童年时光在奶奶家度过。
之于现在的我,那段记忆曾多次如马蹄般踏过,我也不止一次向别人诉说这些回忆,却总换来“那时你那么小,哪能记得”这样的笑语,执着地相信着,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总会掠过我被现实侵占的大脑,用简单的方式刻骨铭心地提示自己。
在虫飞蝉鸣的夏季,那时空调没有普及,奶奶的院子便成了避暑胜地,爷爷在饭前把茶几搬到院子里,随后奶奶端上香喷喷的小米粥、自己做的饼、包子、咸菜。一家老小围在桌前,说着当日发生的趣事,爷爷那时还没有现在如此苍老,徬晚的微风灌进宽松的衬衫里,时不时用扇子拍打着蚊子,院子里的花草在夕阳的余晖下被镀上了别样的光泽,还有一只被唤作“雪儿”的狮子狗。趴在我们脚边,懒懒地吐着舌头。
后来,院子因为种种原因砌成两个隔间,仅留下一个狭长的通道,到奶奶家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们大多有了自己的家庭、事业,和爷爷奶奶倾诉的话也少了,而那吃雪山也因为总被关在院子里,在爷爷开门的闪神中,逃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奶奶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高中生,曾经是个颇有威望的小学生老师,我上学时,她早已退休,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报纸,和不经世事的我讨论时事。奶奶和蔼可亲,从没有看过她发过什么脾气。因为写得一手好字,小学时经常教我做作业。有一次,买了一支时兴的自动笔,奶奶一脸不高兴地告诉我,这种笔写字没有笔铎,用铅笔好。因此我在班级用铅笔的几个人占有一席之地,直到稍微大点才用自动笔。
我的记忆大多在饭桌上开了匣,爷爷奶奶总会不厌其烦地向我勾勒过去的事,于是脑海里残存的吉光片羽相遇结合,重现往事。
幼儿园门前的路很泥泞,每到下雨天更加沼泽般难以行走,记得奶奶有一双深蓝色的雨靴,她总穿着它背着我走出那片泥泞,一背就是三年。我在后面撑起一把伞,随着奶奶一深一浅的脚步起伏。
记得人生中第一次吃的雪糕是小布丁,貌似一个老师家的女生在午睡时一边舔着雪糕一边用挑衅的眼神望着睡在床上的我,于是放学时我对来接我的爷爷说“我要吃冰棍!”,当我如愿以偿地吃着雪糕时,爷爷看我的眼神在橘色的阳光下闪烁着我那时摸不透的情绪,如果现在的我回到过去,或许会捕捉到祖孙两辈人之间的爱吧。
现在想想,时光渐渐攀上他们的鬓角,而那段童年往事被我当作宝贝一直珍藏。
时间时间啊,你慢点儿跑。
徐蕊 旅游162